夕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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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旌奚】春日间

——看完这周的更新我真的心都要碎了,我的旌旌我的小奚。

总得来说这是一个二公子春心萌动的故事。

过程中间有一点点虐(把大拇指和小指努力撮起来),但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。

 


春日间

 

萧平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林奚动了心思。

照理来讲,那应该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,是沉默的,静水深流的,这样一个光景。就好比说,林奚身着素衣坐在济风堂的屋檐下整理药材,这时初绽桃花风拂柳,他坐在一旁望着她,就像坐在河边,闻到了春水慢慢涨上来的气息。

动作间林奚不慎被枝丫上横生出来的小刺扎了手指,姑娘家毕竟手嫩,一颗血珠冒了出来,她那张清白通透的小脸上起了些微的波澜,似是未曾想到竟会出血。指尖的血珠越结越大,直至浑圆如豆粒般。

那一抹红结结实实地刺进了萧平旌的眼,被放大被描摹,直到充斥视野,一遍遍地刺激捶打他的感官神经。春风从二月刮向周遭的每一处,林奚的指甲柔圆且钝,指尖很白,那滴鲜红的血珠凝结于端要落不落,萧平旌的动作在这风里比思绪行走地更快,下一秒他就倾身上前握住了林奚的手指,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嘴里。

“啪!”

几无停顿地,一个鲜红的五指掌印落到了萧平旌的脸上。他怔愣住,几缕发丝垂落。

“你....放肆!”林奚几乎是飞速抽回了自己的手。她攥紧拳头双颊飞红,瞳孔里眼波流转,面上有了明明白白的愠色。

萧平旌这才恍然开悟自己方才的动作是有多不符合礼数,他慌了神道:“林奚我....”

“你别过来。”林奚冷了声,掀过裙裾后退几步,望着萧平旌没有追过来的意思,沉下脸敛回了目光,放慢步调转身离去。

她回过头去前的最后一面,眼角竟是有泪。

“你别....”萧平旌颓然滑坐到地上,用双手捂住脸。

“....你别生气。”

然而即便是在如此时刻,他仍感受了舌尖的那一点腥甜,和丝丝若有若无的冷香。大概在旁人眼里,他得罪过林奚多次,可动作上的逾礼比言语上的轻薄更要来的不可原谅,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冒犯?林奚性子清冷,这次也算真动了怒,赔礼道歉的事他没少做,偏偏这天正被鬼迷了心窍。

许是无法挽回,他便再没脸见她。

萧平旌失魂落魄地回了长林王府。此时萧平章征战北境离家已有些时日,萧庭生正安静在屋内审阅战报。蒙浅雪刚布了碗筷,见他进门,有一瞬间的惊诧:“不是说在济风堂用晚饭吗?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
她原本还想絮叨几句,撇头望见萧平旌失魂落魄地模样,不禁有些慌神:“发生了什么事?先别急,和大嫂说。”

“大嫂,”萧平旌猛一抬头,面如死灰:“我....”

 

蒙浅雪急急匆匆地赶往济风堂,后边跟着一脸忐忑不安的萧平旌,手里还提着两只巨大的礼盒。黎老堂主将他们迎进门去,蒙浅雪稳妥坐下不久,左观右望不见目标人物,心急之下不由开口问道:“老堂主,林姑娘呢?”

黎骞给俩人沏了茶,颇有深意地看了萧平旌一眼。萧平旌刚要伸手拿茶盅,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,动作略一停顿,低下头不语。

“世子妃。”黎骞拱了拱手道:“奚儿最近身体不适,不方便出诊。您若是有什么医道上的疑难,来问我也是无妨的。”

“什么!林奚她....”萧平旌眼看着就要站起来,被他大嫂硬扯着坐下,“病了....?”

蒙浅雪无奈扶额,真不知是该说自家这小叔是心思太直呢,还是实在不解人情。她抬手掩住嘴咳嗽一声,顺势在萧平旌后背上重重锤了一记:“老堂主,其实我此次前来倒也不是问诊,主要是为了....”

可早已在长林府内打好的腹稿,此刻在济风堂仍是有些开不了口。蒙浅雪顿了顿,干脆伸出胳膊捞过了那两只大礼盒,酒窝一闪,脸上现出一个温和的笑来:“我这几日日做了好些糕点,想着济风堂对我长林府素来有恩,便拿过来给大家伙尝尝。这另一盒呢,都是一些小女孩会喜欢的玩物,是特意拿过来给林姑娘的。”

然而这并非萧平旌想要听到的话。他急切出声道:“大嫂....”

“唔。”黎老堂主微微睁大眼,点了点头。

蒙浅雪瞧着黎骞这副语焉不详的模样,思虑之下转头道:“平旌,你先出去。”

“大嫂!”

“别忘了把门带上。”

蒙浅雪不再看他,直视黎骞眼神恳切。萧平旌的目光在眼前两人面上流转,片刻之后不得不垂下头起身。

 

黎骞捋了捋胡子,望着蒙浅雪长长叹了口气:“世子妃,这件事恕老夫实在无法。”

“奚儿自小便是这个冷清素淡的性子,自入我济风堂一来,更是一心扑在药材医道上,全无其他杂念。至于男女之事,她更是从未思虑过。二公子前日之行为,虽并未与我详述,但以她的态度看来,”黎骞摇了摇头,道:“看来是有与礼节大为不符之处啊。”

“是....”蒙浅雪无力地搓动双手,“平旌他,的确是做得有些过分了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,对未出阁的姑娘做出这种事来,算是逾礼轻薄。照理来说,林姑娘她即便是往后与平旌断了往来,也是无可厚非。但是,平旌他....”

她咬了咬牙,抬起头:“平旌他不愿....”

黎骞挥了挥手道:“您在这里多说也是无用。奚儿有奚儿她自己的意思,我到底无法干预,只能代为传达。她不愿出房来见二公子,想来意思便已经很是明白。”

他将煮的正沸的滚水倾入眼前的小盅,霎时激起了一室清香:“世子妃今日还是先请回吧。”

蒙浅雪咬了咬下唇,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备好的礼盒,用手背抵住额头,最终还只是叹出一口长气。

 

萧平旌盘腿坐在自家石阶前,此刻月华如水,屋檐铃铛轻晃,勾起了两尖清冷。而他的心情也如同这照拂在台阶上的月光般,淡白无质却又被铺展无遗。

蒙浅雪从内室走出,递给他一件皮毛大麾,忧思道:“明日便要领兵去北境与你大哥会和,你....当真不去济风堂知会林姑娘?”

“不必了。”萧平旌摇了摇头,嘴角露出一丝苦笑,“她看到我也只是厌烦,那又何必再去自讨苦吃呢。”

原是北境大军压境南下,攻城之势迅猛疾速不容乐观,上一战役中萧平章被箭射中肩膀,虽经医治已无大碍但行动到底变得迟缓,朝堂之上对此议论纷纷颇为不安。老王爷申请亲自带兵进行调度,然北境之约已过陛下实然不准,兜来转去到了最后,这担子还是落到了萧平旌的肩上。

他明白自己责无旁贷。而在家国之前,这点莫名的小心思,又更显得微不足道。

“但我还是不明白。”蒙浅雪微微欠了身在他身边坐下,“你当时怎么就....怎么就对林姑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?”

“因为我想啊,就去做了。”

“大嫂,我是明白的。”萧平旌的脸上仍然带着那丝淡淡的笑容,他回望向蒙浅雪,神色认真道:“因为我对林奚,想做那样的事。”

 

他想。

想去勾她的手指。

想触摸她的脸颊。

想要在春日的午后,抚过她在风中扬起的发丝。

他想把她搂进自己怀里,让心脏的位置熨帖地贴着她的心跳。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,对她倾诉自己饱胀的情绪。想告诉她,即便在床榻上闭上眼,黑暗之间也会显现出她的容颜。

也想着,醒来就能看见她在檐下整理药材的安静模样,然后坐到她身边去讲一些陈年白烂的笑话,却总能逗得她不禁莞尔。想要每个清晨和傍晚都有她的陪伴,想要每一段阳光每一寸雨露都被稳妥安放,想要在纵情练剑挥洒汗水的间隙,回头之后,都能望见她的面容。

想注视着她,思念着她,想要和她....

和她共度余生。

 

“杜仲,你把这个方子拿去给前厅的病人。”林奚写完一张药单,想了想仍是不放心特意嘱咐道:“用温火煎服,注意要过水三遍。”

“好的姑娘。”杜仲对她施身行了礼转身欲走,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定住身:“这长林府二公子,好像许久没有登门拜访了。”

林奚从药柜中挑拣药材的动作微一停顿,面上神色仍平静无波:“身为长林王府二公子,当然有他分内的工作和自己的事。他天天跑济风堂来作甚?”

杜仲把药方折好放进衣袖,接着试探问道:“可是姑娘不知道么?大渝战线吃紧,二公子依圣上之命领兵去北境,这一走怕是已半月有余了。”

精巧小秤盘晃了几晃,盘内草药掉落在地,杜仲应声抬头,却只看见林奚忽然僵硬苍白的脸。

“姑娘?姑娘?”

 

北境多大漠,战线又布在沙滩戈壁,环境气候恶劣,萧平旌在那儿吃了半个多月的风沙,已然变得灰头土脸蓬头垢面,全然不复平日里的清爽少年样。好在支援过后战局稍稳,他与他大哥终得片刻喘息,在帐篷内分析战况,顺带休整调养。

“世子!”东青掀开帐帘。

萧平章抬手,示意他不要如此匆忙:“怎么?”

“京城来报了。”

“嗯?”萧平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:“圣上有什么旨意?”

“不是圣上。”东青有些为难,但还是把手里的信笺地呈了上去,“没有署名,也不清楚究竟是谁送来的,只知道是从金陵城里递出来的消息。”

“这.....”萧平旌双眉紧蹙。人在战场防备之心不可无,他正要拿过细看,却被萧平旌出声打断:“大哥...!能先拿给我看看么?”

萧平旌接过了信笺,封口瞧上去很是玲珑精巧,他心下一动急急拆开,却只得一素白纸条。

【前堂院内的水栀子开了。】

上书仅十字,笔迹清淡。


而自此之后,相似的纸条每隔十余日便会出现一次,或随军粮随商队随马匹,可所述的却也不过是一些,燕子来筑巢了,雨水一日比一日变得充沛了,隔壁的垂髫孩童总起角来上书院去了,诸如此类,皆是无关痛痒的琐碎小事。

只是那最后一条,萧平旌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。大渝人着实狡诈,夜里派出小股部队在行军通道布上铁藜蒺,第二日冲锋陷阵之时藜蒺生绊,萧平旌不幸直直跌落于马下。

四方敌军瞬时一拥而上,东青在他前方几十米处,青筋暴起双眼发红:“二公子——”

虽在琅琊阁上修来的功夫帮助下勉强脱身,萧平旌腹背仍深中一枪,战甲之下,鲜血染红了他贴身放着的,那被叠地整整齐齐的数张字条。直至被搬运到军营接受救治之时,他依旧是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模样。

 

杜仲带了最新的战报踏回济风堂,抬眼望正沉静给病人把脉的林奚,立于门口,欲进不进欲言又止。

林奚头也不抬,抬起手腕来做记录:“什么事?有事直说。”

杜仲想了想,掏出战报来搁到了桌上:“姑娘您还是自己看吧。”

林奚手下一顿,抬起了头。

“哐啷”一声脆响,原本放置一旁的药罐被不慎碰落,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。杜仲在林奚脸上又看到了那似曾相识的僵硬与苍白,她的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,慌乱之下转头道:“你先在这儿照看着,我去一趟长林府。”

 

鏖战三月有余,长林军凯旋。

萧家兄弟均是身负险伤,萧平章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萧平旌略略更重一些,路途颠簸之中还会咳嗽几声。好在回城路上并无波折,两人在府门前下车,怀着大战告捷后的激动与终于归家的欣喜,只待侍卫缓缓推开大门。

“小雪——”“大嫂——”

萧平章自是迎了上去,萧平旌却在话脱口而出一半后突然噤了声。因为他看到在门口迎着的,除了自家大嫂,竟还另有一个素白的身影。

“....林奚?”

“平旌呀,你可是不知道。”蒙浅雪依偎着丈夫,慈爱地抚向萧平旌的肩膀,“林姑娘听说你重伤之后便即刻赶了过来,说要和我一起等你们回来。这几天一直茶饭不思的,担心地不得了呢。”语毕,又飞快地探身到他耳边小声道:“她可是有大事要同你说。”

萧平旌闻言有些诧异。林奚在他的视线里低了低头,脸上却能依稀见得泪痕。

萧平章仔细端详眼前这两人的神色,当机立断,颇有眼色地欲拉着夫人离开。蒙浅雪不解地想去掰开他的手:“哎呀我都没跟平旌说上几句话呢!”“诶小雪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你的夫君在这儿,你不应该先和他说说话吗?来来来,我来好好跟你说说这些日子....”

笑闹声逐渐远去,空余下萧平旌和林奚在前院相对而立。一时间俱是沉默无言。

萧平旌将唇咬得煞白,半晌,猛一抬头道:

“你....”

“我....”

许是没有想到会同时开口,林奚像是受了惊般,立刻闭上嘴不再言语。萧平旌无奈地摇了摇头,他想对着面前的人更进一步,却仍然克制住自己保持住距离:“你先说。”

“你的伤....”林奚嗫嚅着,问他,“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
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在战场上多出了些血,没伤到要害。”萧平旌对着她拍了拍胸脯,“这不伤好了,站在这里又是一条好汉。”

“....那就好。”

 

她又不说话了,萧平旌站在原地眨了眨眼,绞尽脑汁想要憋出句开场白来,却听得林奚轻声说:“我很怕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特别怕特别怕。”她仍然低着头很小声:“我怕你回不来。”

萧平旌绷紧的身体忽然就放松了。他终于能够向林奚走近一步,对着她微微俯下身,把语调放温软:“那些字条,是你写的吧?”

林奚轻轻吸了一口气:“是我。”

“可为什么呢?你大费周章,却只写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。什么花开了,下雨了,燕子来了,小孩儿上学去了.....”

“是啊,是啊,那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。”

“花已经开好了,雨也下了,燕子筑完巢又飞走了,隔壁小孩儿都会背诗文了.....”林奚望着他,双唇微微颤抖着,连眼眶都泛起红来:“那你呢?”

“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?”

 

她望着他,仿佛就要哭了。

萧平旌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,他低头看林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委屈的发顶,鼻腔里仿佛也生出了一股酸意来:“对,花开了,雨下了,燕子走了,我也回来了。”

“可是你呢,你有没有想我?”

林奚身形一颤,猛地定住。她眼里早已含着的泪,此刻终于大颗大颗地溢了出来。

萧平旌顿了顿,接着说道:“林奚,有两件事,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。”

“第一件是,在我离开前看你最后一眼的时候,”他低下头,“你在哭。”

“第二是,我有勇气在北境奋勇杀敌,站在这院子外,却没有勇气想过能见到你。”

林奚摇了摇头,“对我来说,这并非不可原谅。”

萧平旌赶紧急忙补充道:“当然,那日我着实糊涂没了礼数,实在是....”

“不。”林奚开口打断他。

“我最不能原谅的,其实是你的不辞而别。”

她神色开始有些不稳,眉目低垂之下声音也被压得很低:“你怎能如此呢?你怎么能就这样....在临行前对我不闻不问?”

 

萧平旌面色僵住,最终,却只叹出一口长气来。

“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,我没有脸面来见你。”

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先前的克制与清醒:“老实说林奚,上次之后,我大嫂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。这些日子来我也想了很多,于礼于节,那无论怎么讲都是轻薄是冒犯。所以我想,”他停下,又斟酌了一下措辞,“我想着,我以前曾想对你说出口的一些话,现在也不必说了。倘若你以后不愿再与我有所往来,那我也....也是愿意答应的。”

林奚眼眸闪动,略略敛了些神色:“先别说了,我有个东西要给你。”

“把手摊开。”

萧平旌直觉莫名,又有些忐忑,疑惑之后,却生出了点滴期待。在这样复杂的情绪里,他面对着林奚摊开了自己的手掌。

林奚紧握着一个银白的物什移到他的手掌上方,片刻,缓缓放开。

伴随着叮铃一声轻响,萧平旌讶异地睁大眼,他看到那相伴二十年再熟悉不过的长命锁,轻巧地落到了自己的掌心。在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竟是,居然出发前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家中?他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摸索前胸,却很快便感受到了与往日并无二般的凹凸感触。

一时间,震惊,狂喜,感慨,所有情绪都疯狂冲向了脑门,使他口笨舌拙说不出话。

“因为....”林奚收回手,再开口时,白皙的脸上浮上来两坨可疑的红晕:“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,所以那日你所做之事,倒也无什么要紧关系。”

萧平旌立在原地,却足底发麻,感受到一股轻微的晕眩。激荡之后,他才表情迟缓地开口,甚至有些口不择言:“那我.....我可以抱抱你吗?”

 

林奚低头不语,算是默许了他。

下一秒萧平旌就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搂进怀里,而后偏过头,一心一意地亲吻她的发根。

他终于能够把曾肖想过千百次的假设付诸于行动,待心情平稳,便干脆一把将她抱离了地面。“诶!你!”林奚脸上红晕未退惊慌失措,情急之下只得搂住了他的脖子,粉拳轻捶似是嗔怪。风扬起她的发丝拂过他的面庞,林奚的腰肢轻软盈盈不堪一握,萧平旌甚至想要在这风里大笑出声,他抱着她大步向前跑去,于是她便抓着他愈发地紧。

直到都有些累了,萧平旌将林奚放下,两人面对面坐着,一起相视微笑着喘气。萧平章与蒙浅雪听到响动赶来,此刻展现给他们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。

 

就像坐在河边,闻到新涨的春水的气味,萧平旌想,这是他人生当中听到过的,最好最真的消息。而后他近乎虔诚地,庄严珍重地将手中的银锁给林奚重新戴上,经过一番折腾后她衣领微开,露出一截洁白莹润的锁骨。

似乎眼前有一片丰润的水泽,茂密浓绿,以及耳边不知哪儿传来絮絮缠缠的鸟啼,蝴蝶翅膀拍打着,卷起新鲜的阳光和香气。萧平旌再一次将林奚轻轻抱住,他搂着她,眉骨正抵着柔软的耳垂,以一种保护的姿态,沉着轻缓地呼吸。

春风从五月刮向未来日子的每一处。

风拂过少年人的眼睛,闪烁间宛如月下山间的湖。

 

 

 

 

//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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